第九章路诡（1/ 2）

几堆篝火点缀在昏暗的峡谷内，行至数里的众人各自围坐在火堆旁，携带的武器贴身安放着，就算小憩的人也将武器握在手里。外网有着放哨的武林人，目光警惕的扫视着暗处，偶尔会撒下驱虫的药粉。

卓尔盘膝坐在里火堆不远处，火光照在脸上忽明忽暗，看不真切表情，让人感觉有几分阴沉。静静摩擦着横放在膝上的血红长枪，因为他沉默寡言的性格，队里的人也彼此不熟，使得少年这里反而显得“空旷”。

离他不远处的火堆旁围坐着三四人，彼此低声交谈着，谈到兴奋处时还会低笑几声，气氛十分活笼，倒显得少年这里更加的寂寥。

“……听说明王朝的三关七城尽皆丢失，北边那群荒蛮可够猖獗的。”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咧嘴一笑，口气里充满不屑。

“嘿，你还别说，最近几年北边的家伙的确凶悍了许多，就算明王朝再不济，也不会短短三月国土丢失，连王朝根基都堪忧吧。”说话的是个瘦高个，一张瘦黑脸好像营养不良般，一对狭促的细缝眼里不时闪过阴鹫。

“谁说不是，自从荒蛮换了个圣女，荒蛮号称百万部落，不出几天便被整合成了十万，嘁！真够厉害的。”另一人沉默片刻，颇有些感叹的说道。

“若非荆国落井下石，明王朝亦不会既丢脸又丢国土。听最近连迷城也丢失了。”

那人话音刚落，瘦高个几人便倒吸一口气，索性还记得场合，只是压低声音惊呼道:“怎么可能！”

“那可是明王朝的第二都城啊……”

“明王朝完了。”

“不是有许多世家坐镇么，难道弃城而逃了？”

最后说话的人显得愤愤不平，却又无可奈何，他来自明王朝，独身一人却也逃离了那座日益危机的危城，更何况那些拥有万千巨资，门人家丁无数的大家族。不过众人都有些感叹，明王朝的确名存实亡了。

“据说武林圣地的这次盛会又有无数新秀崛起。”过了片刻，大概是受不了压郁的气氛，有人将话题引倒了这次众多江湖人南行的目的地上。

“每年都有新秀崛起，何况三年一次的圣地盛会，要我说，那些所谓名传千里的新秀，还不如佛门开杀戒来的稀奇呢。”这位仁兄对武林中的那些绣花枕头嗤之以鼻，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。

“那群秃驴有什么好议论的，照你这么说，和尚开了色戒，你还不得敲锣打鼓的大肆宣扬一番？幼稚。”满脸胡须的男子大概和对方是老朋友，刺了对方一句，神色颇为得意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都是老交情，少说些没用的。”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，不耐烦的劝解几句，众人这么一说，那人也不好继续纠缠不放，哼了一声，沉默下来。

瘦高个看了一圈，注视到不远处的几个身影，随意的拨弄火堆，开口说道:“其实，武林新秀也并非都是些嚎头。”

其中有人注意到了瘦高个的目光所及之处，顺着视线望过去，皱眉说道:“瘦猴，你不会是说那个背剑的吧。”

“他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
“夜家夜晨。”显然有人同样注意到了，胡须男子低声说出了对方所指的人。

“据说夜家是上古家族，不过没人相信。”

“夜晨是前面才崛起的吧，新秀榜上排名二十一，我见过他战斗……杀人一点都不含糊。”

“哼，谁不知道夜家的行事作风，只要有必要，老弱病妇，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
“斩草除根，扼杀摇篮。”

“夜家那么大一个家族有必要做亡命之徒的手段吗？”

“正因为如此，更要一个不留，我们这些光脚不怕穿鞋的都害怕仇人寻上门，更何况一个家族。”

“入了江湖，杀了人，就没有退路了……”

“我认得旁边那个，叫夜听雨，好像是夜晨的家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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